从本体论来探索老子之“道”

黄友敬

“整体性要求是人类哲学思考的萌芽。人们企图在现象世界之中,探索那一以贯之的东西。‘多中求一’表明人类智慧的成熟,这个成熟时期,在古希腊大约处于公元前六世纪前后。这时人们关心他们生存于其中的这个世界的起点与基础。起点与基础问题的提出,标志着哲学本体论与宇宙论的诞生。

本体论着重研究宇宙的根源,宇宙论接着研究宇宙的演化。因此,有什么样的本体论,就有与其相应的宇宙论。”(萧焜焘《自然哲学》第4页)

我借萧氏这段话,作为本文的开头,一是从本体论来探索老子之“道”,意在还老子之道的真面目,洗清它的千古蒙尘,解除它的层层桎梏,驱散它的无尽迷雾,使老子之道的基础——本体(本源、始基、万物之源),能够显现于世,能够雄辩地说明:此“道”既非天才的“猜测”、伟大的“虚构”,也非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或随心所欲的规定;二是老子的大道科学,当属于真正意义上的自然哲学(关于此,容待以后再专文论述)。老子认为人生不是孤立的,从根本上来说,它是属于自然界的;但同时又是属于整个人类社会的,而整个人类社会也是自然界的产物。因此,他不但突破了个人这个小圈子,而且突破了人类这个大圈子;不但突破了现在这个小圈子,而且突破了历史这个大圈子;不但突破了万事万物这个小圈子,而且突破了天地这个大圈子;把人类的思考范围,从人生扩展到整个宇宙,将个人与社会、与天地宇宙都置于“道法自然”这样一个整体的巨大系统中来,把有限的人生、社会、人类放到无限的时间和空间中来,更将有形的万有放到无形的妙无中来,并将此两者有机地和谐统一起来。它的精华便是简明扼要的《道德经》五千言。由此可见,老子之道实在便是“自然哲学”;三是无独有偶,《道德经》是写于二千五百年前的春秋时代,和古希腊于公元前六世纪前后的探索,可谓不谋而合。这种现象,是人类历史发展必然性的显现。它既是多源性的,又是同时性的,或许是历史发展的一条规律,留待专家去研究吧。

处于本体状态的“道”,老子叫做“无”、“无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一章)它虽然是“无”、是“无名”,却是“万物之始”,可以从无生有,成为“有名”,而为“万物之母”。这个过程,从溯流探源来说,便是“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四十章)宇宙之间,万物纷纭,都生于“有”,而“有”却生于“无”。如果从源生流来说,便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四十章)处于“无名”状态的道——“无”,是万物的原始;而“有名”状态的道——“有”,是孕育万物的母亲。它们之间是始母的关系。始者,少女也,即少女和母亲的关系。道的原初本体是“无”,无中生有,有生天下万物。作为道之本体的“无”,即是无极——道处于混沌无序的原始状态;然后,道生一,一即是太极,从无极而生太极,是道运动变化而产生的;然后,一生二(阴阳两气),二生三(阴阳冲和之气);然后,三生万物。由一到三,均属于“有”,为无形之“有”;万物为有形之“有”。道之本体“无”,即是“无名”,是万物的原始;从一到生万物,是“有”,即是“有名”,是万物的母亲。老子以无名、有名简明揭示了道孕育化生宇宙万物的过程。但是,无之与有,俱属于道,它们之间是“有无相生”(二章)的。因此,整个宇宙自然界新陈代谢,周行不殆。

老子的“无”、“无名”,可以生有,是万物之始,可见它是道之本体。老子为之命名曰道。他说:“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二十五章)前人尚未为之命名,所以他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得勉强给它取个名字叫做“道”。何以显得勉强呢?因为“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一章)客观自在的宇宙自然之道,经过语言文字来论述,便已经不是原来客观自在的永恒不变的宇宙自然之道了;客观自在的宇宙自然化生的万物,经过语言文字来命名,便已经不是原来的客观自在的永恒不变的宇宙万物了。此处的“不变”,指的是客观存在及其永恒规律,即客观辩证法;此处的“变”,指的是人类所认识和反映的主观辩证法,不可避免地必定有很大的偏离,只能相对地接近客观辩证法,而永远不能穷尽和把握其整体的。老子认为他所命名的“道”,正是如此。为了“道化天下”,不得不强名、强字,五千言之所言,均应作如是观。大道尚朴素,这不是老子的谦虚客气,梁启超说:“客气者,激于一时之气,非养之有素者”;也不是老子的智慧难以形容,实在是时代历史的制约、人类自身实践与认识的制约、主观与客观的局限,这种差距只能有所接近,而永远难以消泯。

老子强名的“道”——在本体意义上的道,老子说:“道之为物,唯恍唯惚。”(二十一章)恍惚,《辞海》释为“形状之不可辨认也。”虽有形状,但难以辨认,不是人们的感觉器官所可以触摸闻见辨认感知的。那么,它是什么形状的呢?老子说:“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十四章)老子为了避免人们误解“恍惚”二字,自己为它下了界说:“无状之状,无物之象。”你说它“无状”吗?不对,它却是“无状之状”,它有难以言状的形状。你说它“无物”吗?不对,它却是“无物之象”,它有难以触摸的物象。他说:“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十四章)本体的“道”,它虽然“夷”到看不见其颜色,“希”到听不见其声音,“微”到摸不到其形象,但它却是有色有声有象的。所以,“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十四章)这三种,不可能追问它的究竟,因而浑然成为一体,而不可分离。试想,道之为物,于浑然一体之中,含有夷、希、微之色、声、象,它到底是不是一种构成宇宙万物的最基本的“物质性实在”——本原呢?现代物理学所观测到的“夸克”之类,常人感官以至常识,又怎能感知和理解呢?这个先天地生、有物混成的道,“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二十一章)道之本体,是混成之物,于浑然一体之中,虽然惚恍难辨,却是“其中有象”,就是前面说的“无状之状,无物之象”;虽然恍惚难明,却是“其中有物”,就是有物混成,是无物之物,换成现代术语,也可勉强叫做“全息”,是生成万物的基质——基本物质性存在;虽然窈冥难窥,却是“其中有精”,含有生育万物的“精气”(生殖之精),是万物内在的生命力,而且“其精甚真”,是非常纯真,没有疵垢的;虽然窈冥难知,却是“其中有信”,有信息,有周期,有信验,含有万物的生命信息。象、物、精、信,此四者,内在于“道之为物”之中,为其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部分,它的外现,则是夷、希、微,这是对“混而为一”、“有物混成”之道,即“道之为物”的精妙绝伦的阐述。

本体的道,即“老子作为宇宙本原的‘道’,常被人误解为‘构成的实体’。科学思想是从探讨宇宙的本原和秩序开始的。所谓‘本原’意指一切存在物最初都由它生成,或一切存在物都由它构成。我把前一种观点称之为‘生成论’,而把后一种观点称为‘构成论’。生成论和构成论的不同在于,前者主张变化是‘产生’和‘消灭’或者‘转化’;而后者则主张变化是不变的要素之结合和分离。这两种观点在古代东方和西方都产生过,但是在东方生成论是主流,而在西方构成论是主流。”“《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思想正是中国生成论宇宙观的最早的明确陈述。”(董光璧《当代新道家》)

本体的道,“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二十五章)寂寞啊!寥廓啊!它是“独立”于宇宙之间,上无父母,旁无兄弟姐妹,它是绝对的、唯一的“物质性实在”,没有对待,没有“配偶”;它是自本自根,内蕴着无尽的宇宙生命力,而不为任何外力所改变,天然自生,亘古常青(不灭);它无时无刻不在周而复始的运行之中,而永不停殆。因为,宇宙既是无限的,在此无限之中,周行不殆,循环不已,当然是无所谓什么“闭锁式循环”,不必妄想予以打破,成为“开放式循环”;甚或有人批评这是“循环论”,是取消进步等,此乃庄子说的“小知不足以知大知”啊!它“可以为天地母”,它虽然寂寥,却是生天生地的母亲。

本体的道,“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四章)老子说:渊深啊!好似万物的宗祖;隐约啊!好似实际的存在。我不知道它是谁的子女,好像在天地之先,便有了它。老子敢于打破上古流传、根深柢固的春秋时期仍然盛行的“神造说”,对于天帝创生宇宙、创造万物的理论,敢于拨乱反正,喊出了千古绝响:“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四章)这是老子之道的本体论的伟大意义。我们要学习老子高度的理性思维,震铄古今的理论勇气,逆流抟击、倒挽狂澜的革命精神!

道的本体,“一者,其上不皦,其下不昧”。(十四章)浑然一体、有物混成的道之本体,它的上面不显得光明,它的下面不显得暗昧,它是无明无昧、亦明亦昧的。“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十四章)迎着它,看不见它的开始;随着它,看不见它的终端,它是无首无后,如环无端,周行不殆的。

道的本体——“无”,于《易》为无极,于数值为零,于道为“无”、“无名”。但这里的“无”、“无名”,乃是老子大道科学的特有名词,不能以常识常规来范围它。否则,自堕迷津,反生怨怼。这个“无”——虚无,不是纯粹的绝对的无,不是死寂的顽空,它是有物混成之物,无中含万有,无中生万有,无中出妙有,它是宇宙天地万物的母亲。F·卡普拉说:“真空并不空,它包含着无数的粒子,它们不停地产生和湮灭。现代物理学的这种真空与东方神秘主义的‘空’极为相似。它潜在地蕴含着粒子世界的所有形式。反之,这些形式并不是独立的物理存在,而是作为其基础的空的瞬时表现。”“虚粒子与真空本质上是一种动态关系。真空是有生命的空,是无休止地以产生中湮灭的节奏脉动的空。”“现代物理学的结果,看来进一步证实了张载的话:知太虚即气,则无‘无’。”(《现代物理学与东方神秘主义》)

道的本体,老子说:“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二十五章)道体虚无,弥漫宇宙(太虚),所以叫做“大”;然而,它始终在向前运动着,所以叫做“逝”;它不断地流逝远去,所以叫做“远”;它虽然不停地流逝远去,却是“周行而不殆”(二十五章),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所以叫做“反”。反者,一是万物都向其对立面发展;一是物极必反,返归于初。这便是“有无相生”。(二章)于此,老子揭明道之本体的本性是“大”、“逝”、“远”、“反”。大者,遍于宇宙太虚皆道;逝者,道之为物,与运动流逝一而不二,密不可分,好比物质与运动的关系一样,大道充满内在的生命活力,永不停息地运动,作为道之本体——虚无,它是不生不灭的,它祗是形态的转化而已;远者,此种运动“不改”、“不殆”,按着它内在生命力与节奏而运行远逝;反者,大道之本体虚无化生万物,万物复归于“无物”,周而复始。作为万物有生必有灭,旧灭即新生。道生化万物是为万有;万物复归于无物,是为虚无。当道之本体——“无”化生万物之后,其本体亦内在于万物之中,而为其内在之生命力。

“反者,道之动。”(四十章)道的本体运动规律是“反”,姑且称它为“反复运动律”。“弱者,道之用。”(四十章)道的本体外观柔弱,却是充满生机,因而是不可战胜的,此正是道的作用规律,姑且称它为“柔弱作用律”。

“无”是就本体论来说的,而“无名”则是就认识论来说的。道处于本体状态,幽昧渊深,不可见,不可测,似无而含有,不可名状,故叫它“无名”,而为“万物之始”。老子将道之本体叫做“无”,将处于本体的道叫做“无名”,此两者,是二而一的,一物而异名。以“无”与“有”相对,以“无名”与“有名”相对,两者均是道之不同阶段或不同层面,犹大道一体之两面,同出于道,皆属于道,不过在道之周行不殆的过程中所处状态、地位之不同而已。但是其“无”其“有”,无中生有,有返于无,生生化化,都是由于道的自身内在的生命力,由于道的自身周行不殆地运动的节奏,由于道的自身柔弱而独立不改的作用。道是自生、自主、自由的;道是真实、混成、独立、周行的;道是普遍、无限、永恒的,……凡此等等,道之所以为道,皆是“自然”,即自己如此,本来如此,究竟如此,不期然而然,自然而然,或称之为“天然”。

本体的道,“微妙玄通,深不可识”。老子是从何感知的呢?“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二十一章)我怎样知道万有原始的所以然呢?依据此“道”。作为本体之道,是常人的感性与理性不可能穷其究竟,也是现代一切尖端科学仪器无法探测其万一的。唯有善为道者进入恍恍惚惚的人体本有之潜能境界,“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恒有欲也,以观其徼”(一章)之际,可以窥见,可以感知。世人称之为“直觉思维”,其实,应称为“特异思维”——大道思维,是一种高度的理性思维,而特异于通常的思维。庄子的一则寓言,予人开此玄妙之门的金钥匙:“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崑崙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之而不得,使喫诟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黄帝曰:‘异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庄子告诉善为道者一个真理,黄帝出游,而遗失他的玄珠——大道,指使智慧、光明、力量去求索,俱都得不到,于是指使象罔,而象罔竟然得之,大出乎黄帝之始料,而叹曰异哉!象罔者,怀“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的人,浑浑沌沌,无知无识,看来恍恍惚惚、窈窈冥冥,却唯独他才能索得大道的玄珠啊!它不是使我们猛省深悟的吗?欲为道大成,而得其“玄珠”,唯有一“愚”可入,“象罔”可得也。我们须于此妙悟老子“唯恍唯惚”的真意所在。证之今日,不少为道者,当其激发了自身潜在的本能之时,即处在高度功能态中,恍惚窈冥之际,感触到其中有象、有物、有精、有信,可以接受到许多信息,而且可取其精气为我所用,蓄积能量,以之深根固柢、长生久视的。

“‘道’是中国古代哲学本体论的最高范畴,是老子首先提出的。”

“在老子之前,人们都认为天地是万物之本,天是至高无上的。老子首先提出天地起源的问题,从而创立了本体论,这是古代理论思维的一项重大突破。”(张岱年《老子“道”的观念的独创及其传衍》见《老子与中华文明》第6页)

牟钟鉴认为:“老子的功绩,在于他在有形的世界的内部和背后,发现了一个无形的世界,这个无形世界存在于事物的深层,其情形往往与有形的世界相反,但它却更重要、更根本、更具决定性的作用,而为常识所不能把握。”

探讨本体论有其重大的意义:

“它的意义在于人们已具有了世界齐一性的思考,要求从整体上来看待这个世界。

它的意义还在于人们已不满足于感性直觉,对世界仅止于常识性的表面描述,而力图洞见那隐藏于事物后的那个本质性的东西。这样就把人们提高到科学与哲学的高度。也就是说,科学知性与哲学理性日益发达了。

它的意义还在于本原的规定奠定了物质结构探讨的基础。”

“它从整体上本质上刻划了我们生存于其中的这个现实世界。”(萧焜焘《自然哲学》第4页)

“老子的‘道’之奥义就在于‘有’和‘无’的统一。没有这种统一,道就不能具有无限的生机。‘无’和‘有’的统一,乃显示形而上的‘道’向下落实而产生天地万物时的一个活动过程。正是由于这一过程,超验的‘道’才和经验世界紧密联系起来。于是才有‘道’的化生能力。”“现代物理学告诉我们,‘真空’是类似于老子哲学‘道’的基态量子场。”“‘道’与‘场’的出人意料的相似,表现它是很值得重视的、有价值的自然哲学。物理学史表明:人类对真空的认识,从古希腊构成论的‘虚空’概念,经过曲折的道路,回到了老子生成论的‘道’的概念上来。”“从此‘真空’概念不再是‘虚空’,为理解老子的‘无’的本性,提供了现代物理学的新视角。”(董光璧《“道”的幽灵与“无”的科学》)

我们今天从本体论来探索老子之“道”,尤其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董光璧指出:“生成论与构成论的差别是造成东西方传统科学差异的总根源。因为生成论便于建立概念体系的功能模式,适合于由代数描述,而代数形式又易于发展算法程序,于是形成了中国传统科学的功能的、代数的、归纳的特征。因为构成论便于建立概念体系的结构模式,适合几何描述,而几何形式又易于发展演绎推理,于是形成西方传统的结构的、几何的、演绎的特征。”

“但是,一个东西不断地分割,以致分到原子还要继续往下分,以便给出一切问题的答案,这种构成论的思维方法遇到很大的困难。于是,科学家们便到古代的思想武器库中挑选武器,生成论便被选出来为现代科学服务。德国物理学家海森伯是其中的先觉者。他从粒子物理学研究中领悟到生成或转化的概念比构成论的概念更有用。”(董光璧《当代新道家》第91页)

张岱年指出:“近代西方自然科学是在所谓‘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指导下发展起来的,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到了十九世纪后期,如恩格斯所说:‘自然过程的辩证性质以不可抗拒的力量迫使人们不得不承认它’,‘除了以这种或那种形式从形而上学的思维复归到辩证法的思维,在这里没有其他任何出路,没有达到思想清晰的任何可能。’(《自然辩证法〈反杜林论〉旧序》)二十世纪后期,这种‘向辩证思维的复归’才逐渐实现。现代科学家重视老庄哲学正是这种向辩证思维复归的明显表现。道家老庄哲学所以受到现代西方自然科学家的推崇,正是由于老庄哲学富于辩证思维。”(《当代新道家》序)

要“更新思想,在当代科学中,机械的僵化的旧的宇宙模式已被一些新概念所取代。这些概念展示了一个不受任何机械规律硬性限制的、具有持续创造力的宇宙形象。人本身成为这种创造动力的一个方面。以老的机械论模式所无法反映的方式与宇宙整体有着全面的联系。‘自我’不再是听凭庞大机器摆布的机件,而成为创造性动力的一个方面,与整个宇宙有着直接的内在联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开的“21世纪科学与文化:生存的计划”国际研讨会《关于二十一世纪生存的温哥华宣言》)

我深信它对于我们继承与发扬我国传统文化的精华——大道科学,即老子所强名之“道”及老子哲学之核心——天人合一,将起正本清源、承前启后的作用,从而正确解读“辞称微妙难识”的《老子》,真切地把握中华上古流传的大道,使之昌明于世,促进中华民族的复兴,促进中西哲学的融汇贯通、升华创新,促进人类走向文明、和谐、幸福的未来。

综上所述,可知老子之道绝不是什么“虚构”出来的,且可为开发了人体潜能之人所验证,可知它更不是什么“绝对精神”。老子不是努力从多角度多层面来阐明道之本体吗?我们既不能盲目地“厚古薄今”,也没有理由认为“古不如今”,证之诸多地下发掘的古代文物,如汉代铜洗、编钟等等,不是令人叹为观止,竭力仿制、探究的吗?

不少人可能会问:为何高超的现代科学技术尚难以明其究竟的“道”,早在二千五百年前的老子有此大智慧?这个答案,只要细读《道德经》便可明白。不但明白,而且只要愿意像上士那样闻道勤行,或也可步老子之后尘,于宇宙与人生的奥秘有所窥见呢!这便是老子所继承发扬、终生实践所留给我们的珍宝——中华“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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